白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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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手术刀在青年的指尖耍了个漂亮的刀花，停在了手术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职业英雄肌肤上。

御神维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连黑雾都觉得他疯的疯子。

这点并不体现在青年女人似得态上，而是因为对方对于鲜血和疼痛的痴迷。黑雾至今还记得对方第一次提出要来‘停尸间’时的样子，在他们这种相当敏感的villain的实验室，提出要看‘废料’无疑是非常值得怀疑的。更何况御神维虽然在他们看来已经疯了，但其曾经出身雄英，allforone又是他的间接杀父仇人这事确实做不得假。

毕竟已经是个青年，在少年时还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御神维和根本就对志村菜奈没有印象的死柄木弔可是全然不同的存在，所以当初allforone虽然没拒绝青年的要求，却也不动声色的示意了黑雾，若青年所为有异，可以就地格杀。

黑雾答应了，在带着御神维走进‘停尸间’后就一直盯着对方的动，眼见着青年从小心翼翼的戳变成了拿手术刀划，最后竟硬生生的剁下了那废料的一条腿。

当时屋里的血腥气和狂笑声，至今都令黑雾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也在那之后给御神维完完全全的打上了‘疯子’标签。

去他妈的职业英雄之子，全日本95%以上的villain怕是都没他疯。

后来的‘废料’有被放血的，有被切除内脏的，青年的手法相当精准完美，令黑雾不禁猜测在这之前有多少人曾遭过这漂亮皮囊蛇蝎心肠的京都组少主毒手，而这其中最令人发指的是，青年居然在一边下手时还能一边优哉游哉的和他聊天。

譬如“个性婚姻产物的我只继承了父亲个性中的一部分，连愈合力都远远不及父亲强大，但在被赶入地下世界之后却依旧为此吃尽了苦头”、“我好看吗？嗯？眼光不错……当时地下世界的那些头领也觉得我好看”、“雄英为什么要开除我呢？明明我已经足够优秀了……为什么？喂，这个职业英雄为什么不回答我啊。”

后来allforone询问的时候，联想到这些的黑雾整个雾都忍不住抖了抖，只说了句：“应该是在失去行踪的那三年被虐待过……他已经完全疯了。”

再后来，他们就再没提防过让御神维进‘停尸间’，甚至有时候还会贴心的走出去，给他一个可以随便发挥的空间，然后帮这个疯子关上门。

嘛，虽然在御神维走后清理那血淋淋的现场有些麻烦，不过想想对方资助的钱，和为当年温柔又强大的‘星辰’御神枢的儿子居然沦落到这个程度，给allforone本人带来的愉悦感，即使难以处理了些……黑雾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去收拾了。

“需要在下出去吗？”

眼见着御神维要下刀了，黑雾连忙率先询问道。

“……。”

与以往不同，今日的青年没有立刻答应，也没马上拒绝，本来触及到有马诚一身上的手术刀也在一阵迟疑后收了回去，在他指尖又转了两个花。

“怎么了？御神大人？”

黑雾一愣，不解的询问。

“……濑户那老东西今天一早就和我说，如果今天见了血，明年一年怕是都会有血光之灾。”

青年嘟嘟囔囔的放下了刀，侧身坐在了手术台上，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缓缓拂过‘白钢’有马诚一的脸。

有马诚一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十余岁的男人正是极有魅力的时候，更不用说为一线职业英雄，男人眉眼间有一股化不开的坚毅，哪怕在昏迷中都更为吸引人。

“喂，黑雾，”青年的呼唤声打断了还在琢磨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黑雾的思绪，然后就听他道——

“即使没有意识了，但身体基本的反应还是会有的，对吧。”

猛地明白了什么的黑雾的雾气顿时一阵波动，恶心的都快吐了的男人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在青年的下一句话开口前急急忙忙道：“不过这件事请您允许我先询问一下大人。”

说完，他不再管御神维，径直冲出了‘停尸间’，重重的帮青年关上了门。

虽然他觉得这疯子既然能在濑户太郎面前装的还像个人样，应该不至于理智尽失，但这里毕竟不是京都组，天知道对方会不会丧心病狂到在他们这里就直接开始做什么。

屋外的allforone见黑雾这么急冲冲，连稳重都顾不上的模样也是顿了一下，撑头的姿势都换了一个：“他又做什么了？”

黑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琢磨着怎么说里面的情况，最后还是一咬牙选择了直言自己的第一感受：“他……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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