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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活人吗？”
毫无预兆间，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很诡异，似远又似近，分辨不出距离，仿佛从天边传来，又仿佛在你耳边幽幽低语，甚至还能感受那晦暗的气息。
几乎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寒毛直竖，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一种近似于被猛兽盯上的惊悚感觉。
甚至连放声尖叫做不到。
僵硬到动弹不得。
——死亡这两个字，从未像此刻这样，离他们如此近距离过。
“谁？！”
一声暴喝，猛地响起。
却是顾临。
只见他浑身紧绷，眼神如拼尽一切般凶狠，赫然是凝聚了所有力量于拳头之上，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一拳若是毫无保留地挥出，足以轰碎好几堵墙，是过去的顾临所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
但这，却依旧无法驱散他此刻萦绕在心中的阴影。
好恐怖……
实在太恐怖了……
仅仅只是听见声音，连面都没见到，就令顾临心中生出了绝对赢不了，只能拼命一搏的绝望想法。
跟对方比起来，前一刻才跟他交战过的书妖，就是个弟弟！
“活着的人，去演练场。”
“活着的人，去演练场。”
“活着的人，去演练场。”
那嘶哑的声音，如复读机般重复了三遍，就沉寂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愣愣地对视着。
眼神之中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居然没死？
“扑通”一声，有人跌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双腿还在发抖，显然是过度紧张之后骤然放松，导致身体脱力了。
“刚才……那到底是谁的声音？”陈格声音微微颤抖，感觉喉咙干涩得很。
“大概……”
顾临低声道：
“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他记得很清楚，先前书妖说漏嘴过一句话，它提到了游戏规则都是某个人制定的，还尊称对方为大人。
现在想来，书妖口中的那位大人，极有可能，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或者说……那只鬼。
“那、那我们还要按它说的去演练场吗？”白雅很不安地问道。
演练场是青山书院里专门用来修行的一处场所，非常宽阔，学生之间，无论是武技操练亦或者切磋，大多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傻瓜才会过去！”有人骂骂咧咧道。
但没有人觉得他说得不对，反而是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对啊，对啊，傻瓜才会真的听它的话过去！”
“没错，真去那边肯定会被杀掉的！”
“我才不想去送死！”
听着众人群起激愤，青理子没有理会他们，性格温顺的她，这时候反而表现得很镇静，颇有些外柔内刚的气质，她看向顾临问道：“阿临，你怎么想？”
顾临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先过去看看吧。”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呆，他们完全没想到，一直表现得最理智的顾临，这时候却做出了无异于主动送死的决定。
察觉到其他人惊愕又不解的眼神，顾临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
他不愿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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