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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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召唤出的人吗？”

在库丘林的亲吻后，原本垂死的少女竟然复苏了，焕发出生命的活力来。

身着白色礼裙的少女站在雪地中，双手交握于胸前。她秀美的脸蛋上露着青涩而满怀希冀的笑，这笑容宛如神言之中圣洁的天之来使一般，令人不敢产生亵渎的想法。

若非亲眼目睹，库丘林绝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柔弱纯洁的女孩，在方才用尽了全力诅咒了自己未婚的丈夫。

——嘛，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诅咒。

“是。”

库丘林回答，“遵从你的愿望而来，在达成你的夙愿，并且得到你允诺的报酬之前，我都会侍奉着你。虽然我的武器是枪，但你也可以将我视为你的‘骑士’。”

“骑士……吗？”

少女微微一笑，说，“我能询问你的名字吗？”

“库·丘林。为交换，我也应该有荣幸得知你的名字。”

枪兵回答。

“我叫做斯奈尔梅莉·弗莱恩特。”

少女回答，“我的名字是‘雪之湖泊’的意思。”

库丘林笑了起来，说：“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不过，你的命运并不如你的名字一样动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似乎在婚礼上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提到先前那千钧一发的一刻，斯奈尔的眼神微微一黯。

“如您所见……我那订了婚的丈夫，是个背信弃义的可恶男人。他曾经许诺过会给我爱情、财富、欢畅与快乐，可最后留给我的却是箭矢与火焰。”

斯奈尔的语气略显坚毅，柔弱的轮廓上透出一分挣扎与悲楚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污以‘魔女’之名，甚至险些死去。”

说到此处，她仰起头来，对库丘林说：“……谢谢你，库丘林。你拯救了我。”

她的面容饱含着感激之意。

被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女注视着，库丘林的目光有些飘忽了。

——他可是很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的。

“保护女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库丘林说。

雪还在下，附近的山路上渐渐积起了一片白色，泥泞的车辙也被雪重新覆盖了。他张望了一下四周，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儿？我不太认识这里，多少会有些不方便之处。”

“我有一个要去的地方。”

斯奈尔回答，“我想要活下去，所以必须向别人求助。”

“等等——”库丘林重新横抱起少女，一边抱着她向前走去，一边问道，“这位落难的小新娘，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问吧，骑士先生。”

“不不不——不用喊我‘骑士’。说实话，虽然枪兵也是骑士的一种，但我可没有那样的觉悟。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还是相当坏的哟。”

“那您希望我称呼您为什么呢？”

“lancer吧——明明这里与圣杯无关，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称谓。”

“好的，如你所愿。lancer，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你的夙愿是什么？”

库丘林怀中的少女露出了轻微的迷茫之色。随即，她咬紧了唇，轻声说道：“我想回到王都去，拿回父亲留给我的家产，让夺走我一切的恶人受到命运的惩罚。”

库丘林听着，表情轻快起来。

斯奈尔的故事是他喜欢的剧本，他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保护柔弱的、有好感的女人，还是把卑劣的、蛆虫似的渣滓垃圾驱除出去，都是符合他信义之事。

不过，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前路漫漫呐。

这一片山脉上都是泥泞的山路，偶有村庄，也荒无人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像是已经被废弃了似的。库丘林抱着斯奈尔步行了一整夜，才在天明时分抵达斯奈尔所说的地方——

一座雪白的教堂，尖尖的屋顶朝天耸起，巨大的十字架竖立在天顶之上。纯白色的建筑经过经年雨雪的洗刷，在石头的接缝处留下了黑灰色的脏污痕迹。不过，这并不减损这座教堂的庄严和肃穆。

斯奈尔走上前去，扣了扣教堂的门。

许久后，厚重宽大的木门慢慢开启，露出一个年轻神父的面容来。他看到门外的斯奈尔，露出诧异的神色，低声说：“神灵护佑……公主殿下，你还活着。”

斯奈尔提起被血染得斑驳脏污的裙摆，向着神父行了礼，低声说道：“神父大人，我想要回到王都去，不知您是否能帮助我？”

神父的目光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