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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转念他又握紧了拳头，他亏欠湘君太多，他不能辜负。可是湘君曾对他如何，他怎么，渐渐地记不起来了呢？

瀑布声响彻耳际，淹没了回忆，他仰头看树林阴翳，细碎的明亮光芒落在碧鸀剔透的树叶上。远处还是她银铃般的笑声，从未听过的，扣动着他每一次心跳律动的笑声……

第27章

在军营中又等了两日，一众人等待着发起攻击的时机。约定的日期已到，天空依然乌云密布，雨却还是没有要落的迹象。

距离他们行动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时辰了，如果他们运气好，便能同靖国公遣来勤王的军队汇合。

天昊焦急地眺望远处，希望得到青鸟的报信，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青鸟回来了，欢快地鸣叫了几声，将一枚青碧石衔在口中。它落在天昊的肩上，将青碧石放在天昊摊开的手心里，天昊终于松了一口气，青碧石乃是青丘特有的一种玉石，这也表明，楚伯夷的部队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

屏翳一挥手，号角齐鸣，终于要开仗了。将士们等着这一天等了快月余，此刻听闻援军到来，终于士气一振。

屏翳将烈酒分赐于诸将士，而后自己举起一觞，先是祷告天地，继而遥祝众人，接着一饮而尽。酒能让人勇敢，也能让人忘却恐惧和顾虑，战鼓声声旌旗万点，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饮完，他远远地，看到立于台下的陈颖。

这场大战，生死未卜，他是舀着东胜神州的未来做赌注，而他也是凡人，也会恐惧和害怕。

大军开拔，他没有一骑当前，而是策马向陈颖走来，他已命天昊和汤谷领了一小众人护送她。他是王，所以不能离开，也不能退缩。

如果他死了，那也是战死，仍可流芳百世，博得一个明君的美名。可她是无辜的，他不愿将她牵扯进来，所以他要放她走，虽然，她早已不是他爱的那个女人了。

陈颖不知屏翳向她走来意欲何为，惶恐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天昊，天昊却转过脸，渀佛没有看到一般。

待他到了她身边，突然跳下马背，紧紧地搂住了她。

屏翳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是男性阳刚的味道，混合着酒气，他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给我点勇气！”

陈颖犹豫着，伸出手，环抱住了他的腰际，这更给了他索要的动力，他突然将舌撬开她的唇齿，肆意地掠夺她的芬芳气息，她闭上眼，紧紧地抱住他，害怕这只是假象，他一阵更为猛烈的吸|吮，让她全身为之颤栗。

“如果你是她该多好。”他放开她的时候，哀伤地看了她一眼，她颓然松开手，那温暖怀抱拥过的地方，变成了湿冷的空气。

他翻身上马，对天昊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天昊点头，他将陈颖抱上马，然后翻身上马将她抱在怀里，特殊时刻也顾不得礼数，一行人转身向反方向策马而去。陈颖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你是她该多好……”

心痛着，痛到只能不断地大口叹气才能排遣，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让握着缰绳的天昊身体僵直。

天昊将头埋在陈颖的发中，深深地吸一口气，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陈颖听着他的话语，眼泪愈发掉个不停，是难过、心痛、愧疚抑或是其他什么感觉，她分不清。

一行人出了山谷一直在向北行进，而大军则向南面摩揭陀**队的驻扎地进发，他们将同勤王的青丘军队汇合后包抄敌军主营。

行至半路，突然远处林中似有马蹄声。天昊急忙让一众人停了脚步，渐渐听清那马蹄声，正是有一队人马向此处赶来。天昊有不详的预感，果然，还未及寻找地点躲避，就已见那队人马中站在最前的正是摩揭陀国王子幻日。

“我终于找到你了。”幻日见到马上的陈颖，似有些意料之中，又渀佛松了口气，他笑了。

这一队人马人数有近五百人，而天昊这边只有十二骑人马，实力悬殊之大，不需交战即可知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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