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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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渚看着车从城市开到县城又进入乡道，最后开到环山路段，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要把我拉去卖了吗？”

“嗯，”宋清洛点头，“我都谈好价了，比猪肉贵点。”

顾渚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笑，刚要说什么，电话又响了起来，宋清洛叹了口气：“有事赶紧处理，一会就没信号了。”

道路逐渐变窄，水泥路也变成了泥路，宋清洛往一个岔口拐过去，出现了一个稍微宽一些的平台，她把车靠着山崖停下，打开了车门。

顾渚的电话刚好打完，跟着她一起下了车。

他才发现车停在了一个地势偏高的地方，坡下是一片草地，四面环山，遍野绿色。

“发什么呆，”宋清洛在后面叫他，“来拿东西。”

顾渚回过神来，走到后面，就看见后备箱里放着一个箱子，宋清洛站在旁边，朝他摊摊手。

顾渚一笑，伸手把箱子搬下来。

他们距离下面的草地还有一小段有些陡峭的坡，宋清洛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跟在他身后，两人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手。

“不搭帐篷？”那两个袋子形状特殊，顾渚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宋清洛摇摇头：“不着急。”她往四周一看，“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今天把这个景色分你一份。”

顾渚抬头看向远处，四面环山，一条两三米宽的河流从草地中央穿过，两边还散落着不少山羊，远远地能听到放牧的吆喝声。

他们从小路走来，却能见到群山环抱间如此平坦广阔的草地，恍若走入了桃花源。

然后宋清洛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

“谢谢。”

顾渚的声音响在耳边，宋清洛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好好休息一天吧。”

顾渚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他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怀抱，眼睛却没有从宋清洛脸上移开。

宋清洛从后面的箱子里翻出防潮垫，铺到草地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阳光从缝隙间透过，草地上染上了晨光，他们就这么并肩坐在旷野之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我二爷爷和三爷爷都回京华了，”顾渚忽然开口，“他们这次回来是为了股权，但好在爷爷留下的遗嘱公证手续齐全，没有让他们找到漏洞。”

宋清洛“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现在手里握着的股份是所有人里最多的，”顾渚叹了口气，“回京华之后只怕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

宋清洛看着他的侧脸，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所以本来不应该现在和你说这些话的，那天在酒吧我也觉得，至少应该准备一束花，”顾渚转头和她四目相对，“宋清洛，我们在一起吧。”

“所以……”宋清洛看着那双自己很喜欢的狐狸眼第一次露出这种认真的神情，“顾总这是认输了？”

“我认输了。”顾渚很喜欢她现在胜券在握的表情，坦然承认，“我动心了。”

“锦香别院的房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有存款，一年也有那么几十万的收入，”宋清洛笑着移开目光，看向远方的山峦，“所以别怕，就算你被嘉礼集团扫地出门了，我也还是很愿意养自己的男朋友的。”

“还好我也不是很贵。”

山上的清风裹挟着草地的香气，顾渚的话音和一个吻同时落到宋清洛的唇上，缱绻温柔，却像是落下一个烙印。

宋清洛拉开些距离，笑着皱眉：“光天化日之下，太不收敛了。”

回应她的是落在唇角的又一个吻。

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宋清洛闭上眼缓了缓，再睁眼时看到顾渚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从袋子里拿出帐篷的架子，却忽然皱起了眉。

“怎么了？”宋清洛走到他身后。

“这帐篷怎么没有说明书？”

宋清洛借的是商瑶家的帐篷，这帐篷空间很大，但是组装复杂，雪上加霜的是商瑶居然忘了把说明书装进去。

宋清洛蹲下来和他一起研究地上的零件，大概拼出了个雏形后，她拍拍他的肩表示鼓励，而后走到另一边拿出烧烤架和桌椅，一个人组装起来。

在一起这件事情没有对他们的相处带来太多变化，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顾渚搭好帐篷走过来，就看到支起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了一排食材，他看着那些腌制好的东西，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早，”炭火上的肉放上去发出诱人的“嗞啦”声，宋清洛端着个碗坐在一边，“我今早去了一趟菜市场，腌到现在味道正好。”

顾渚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夹子给肉翻了个面：“辛苦了。”

“我本来也计划要出来露营，”宋清洛不甚在意地笑笑，“顺便带你罢了。”

她还带了些喝的，吃饱喝足，两人在面前搭了个篝火堆，坐在椅子上分享着同一条毯子，看夕阳西下、星辰渐升。

看着看着，宋清洛忽然起身，到车上背下一个背包，支起一个简易的画架。

顾渚还是第一次看她画画。

和在田野里记音时的她又不一样，宋清洛的头发散落着，一旁的小夜灯散出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静谧安宁。

一笔一划之间，那张纸上有了群星、有了山峰、有了小溪，而后她转头看看顾渚，又落笔在上面勾出两个人影。

并肩而坐，亲密无间。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往后一靠：“这幅也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