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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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方的这个小朝廷在同样有权势的人眼中就像是个笑话，但是在这个小朝廷治下的百姓却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个朝廷的存在。虽然它频繁征税征兵，但是也给了她们一个可以暂时安稳生活的地方，让他们不用再没命的逃亡奔波。

蔚清嘉一行人进城的时候正是早晨，淡薄的雾气冰凉的飘在空中，间或一阵风吹过叫人忍不住打个寒颤，即便深处热烘烘的马车里也觉得有寒意袭来。

她掀开帘子朝街道上去看，就见路边有一位年迈的妇人站在一个扁担前，身上穿着破旧的袄子，上面遍布缝补的痕迹，洗的布料发白但是却能看出来很干净。

“去买两个回来吧。”她轻声吩咐，说出话的瞬间有淡薄的白雾从口中飘出来。

离得近的侍卫领命去了，很快就拿回来两个红薯模样的东西递给蔚清嘉。

那东西说实话并不怎么好，个头不大，整体看起来也是干瘪的并不饱满，甚至因为只是在扁担中保暖，现在只有仅剩的一丝热乎气了。

蔚清嘉也不嫌弃，轻轻掰开一块放在口中细细品尝，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反手递给坐在旁边的曹焘一块。

“尝尝？”

曹焘接过来放进嘴里，他也算是颠沛流离了这么些年，什么难吃的没吃过，为了活下去连剩饭剩菜也能从别人嘴里抢过来吃下去。

但是这个东西的味道怪异到他甚至只是放在嘴里咀嚼都觉得恶心。

这整体是熟了过后又返生的味道，软的地方口感又酸又甜，硬的地方划过嘴中的肉叫人觉得生疼，而且整个闻起来都有有种莫名的臭味。

曹焘皱着眉忍着恶心咽下去，但却见蔚清嘉面无异色，甚至还想着再咬一口，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

“别吃了，这个好像是坏了。”

“坏了？，没有啊，树根就是这个味道，甚至比我当时找到的还要清甜一点。”

蔚清嘉平静的目光看得曹焘怔住了动作，渐渐松开了钳制着她手腕的手，将那树根从她手中拿过来放在掌心端详着。

马车中气氛又恢复了凝滞，自从前些天蔚清嘉和曹焘将多年前的事说清楚后，马车中的气氛就总是这样安静的，叫偶尔来看蔚清嘉有没有什么吩咐的路慧语颇感不适。

曹焘突然动了，将那小块的树根放进口中安静吃着，直到两小块树根都咽下去才停下。

“不是觉得不能吃吗？这是做什么？”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树根能吃的？”曹焘不答反问。

蔚清嘉靠在软垫上静静思索道：“当时再找不到吃的，我就饿死了，别说找到的是树根，就算是观音土，我也要咽下去填饱肚子。”

她说得平静，但曹焘心里却不是滋味。

“我没想到你会被这样对待，我是叫人传过话蔚府的……”

曹焘说着就觉得自己说得话实在是单薄无力，像是苍白的辩解。

但蔚清嘉却敏锐捕捉到了一点重要信息，目光瞬间扫向他，看得曹焘颇有些莫名。

“你传过话？什么时候？”

“就在我回本家之前一天晚上。我本来想直接去蔚府找你，但是临时有军需急报，我叫人传了信去蔚府，信中……”

“娘子，快要到了！老夫人和郎君都在前面等着呢，婢子现在上马车给您整理一下可好？”

路慧语的声音从马车下传来，蔚清嘉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唤她上来为自己重新梳妆，没注意曹焘未尽的话语。

想说的话被打断，曹焘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她，而是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慢慢走到后面的马车坐上去。

里面的宗政治正百无聊赖的掰手指玩，看曹焘上来瞬间来了精神，目光锐利的在他身上扫过，扫视一圈后又收回目光满意的抱胸点头。

这一系列动作就连曹焘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了，询问的目光刚扫过去，宗政治就迫不及待的将话给说了出来。

“你和我嫂子孤男寡女在马车里相处这么多天，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她心怀不轨？否则怎么一要见到我大哥就立马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了！”

曹焘皱眉，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对她根本就不是……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他想解释，但是看着还乳臭未干的宗政治还是住了口。

宗政治不乐意的挺起胸膛道：“你别以为我才十四就什么也不懂，我娘已经给我安排过丫鬟伺-候！是我不要！但不代表我不懂！”

他跳脚的样子看起来更不成熟了，曹焘懒得与他多说，不过思绪突然一转，目光在略显昏暗的马车中亮的惊人，叫宗政治不免有些瑟缩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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