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一次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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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帮邵安梳好头,便有下人鱼贯而入,手捧碗碟盆盏,很快美酒佳肴摆满了帐中的桌子。看着这一桌俱是山珍海味,不难想到这是目前军中所能布置的最顶级的盛宴。
邵安摸了摸肚子,这段时间他吃多了好东西,虽说不是不好,但是吃多了总会腻,偶尔他也想吃吃清粥小菜,不知道是否可以借此次见面向主角提个小要求。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邵安想到主角的时候,对方就掀帘而入了。
邵安站起来,客客气气地说:“将军好。”
主角似乎不是很在意这种礼节,冲邵安挥挥手,说:“你坐。”
“谢将军。”
邵安看到主角脱下外衣,交给侍女,他身姿丰俊,穿着一身战甲更显得威风凛凛,落座后他伸出手举起酒杯,将波光粼粼的美酒一饮而尽。
邵安睁大了眼睛,此情此景让他觉得像活在历史里,亦或是诗词里,不是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诗句吗,他感到心情激荡,竟然显得有些兴奋。
他异常执着的目光自然被主角发现了,主角饮完酒后就看向他,问道:“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邵安说:“将军雄姿英发,小人景仰不已。”
“你自称‘我’就可以了。”
主角没有搭理邵安的恭维,反而指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主角对恩人的尊重,邵安立马点头,他自然不是对谁都这么恭敬的。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回来吗?”
终于来了吗?邵安就知道主角会问他,问早问晚只是时间问题。
“先开始被将军带走,我还是有些慌乱的,但是将军对我这么礼遇我也就知道了,将军对我绝无恶意。然后我就想到将军说过自己有救命恩人,将军大概是把我认成救命恩人,然后把我带回来的吧。”
邵安说。
“不是‘大概是’,而是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主角叹了口气,说。
邵安适时怔愣了一下,这种事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要先等主角主动,主角自己无比确认他是恩人这个事实才会对他越来越好,相反,自己去邀功什么的不是太碍眼了吗?主角会被触怒也说不定。
因此,现在就是要装成一个老实巴交、绝无野心的人。
“真的吗?我救过将军?这种事,我想也不敢想……”邵安自然而然装起了蒜。
“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起什么?”
主角若有所思地问。
邵安皱着眉,貌似很用心的回忆着,实际上他一边听着系统的措辞一边将之整理,说出口:“我……是有救下一个溺水的人,当时没有多想,救上来时那人浑身鲜红……脸上也有伤疤,我没有看清他的脸,时隔十年,现在回想他的脸更是模糊不清……那人是不是将军,我自身也不清楚,只希望将军不要认错人。”
“我不会认错的。”
主角肯定地说:“没错,你救了浑身是伤的我,救了之后,你要带我去看医生,我拒绝了,临走前,我问了你的名字。”
“……”邵安愣愣地看着主角:“是吗,这事我已经记不清了,这么说,我救的那个人确实是将军?”
“不可能有错的,虽说清江是常见的河流名字,但是你救我的地方确实就在旸场的清江,姓名和地方都没有错误,而且我隐隐能从你脸上看到熟悉的轮廓——你就是我的恩人不错。”
主角说着单膝跪地,对邵安行了个礼,说:“恩人,常廉感激您的救命之恩,这十年来无时敢忘,一直想着功成名就之后必当百倍回报。没想到见到恩公时恩公那般潦倒,这乱世让恩公受苦了。但请放心,往后常廉定不再让恩公受毫发之损。”
“不、不不敢。”
邵安惶恐地弓下了身,扶主角起来,说句实话,他自身也有点被吓到了,虽说是救命之恩,但他的回报太沉重太过,有点叫人意外。
哪有将军对一个平民施礼的道理啊。
邵安握着主角的手说:“我只是一时心善,哪知救的是将军,如今将军是朝廷重臣,我只是一介草民,虽说有救命之恩,但也受不得这样的大礼。将军若果真要回报我,还是不要做这样折煞我的事了……”
他诚恳万分地看着主角,本想着给主角留下一个温柔宽厚的好印象。没想到,他一系列的行为好像超出了主角的预料,这个叫常廉的家伙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恩公真叫我喜出望外,听您说话,实在想不到您是‘一介草民’呢,您言语清晰、有礼有节,想必读过许多书。”
“哪里哪里。”
邵安讪讪的笑了笑,看来演得过了,也是,一个乡野草民那么对答如流也很奇怪。不过,主角的恩公如假包换就他一个,就算他怀疑,在天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恩公了。所以就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邵安也不准备紧张。
“小的本就是一介草民,是将军过奖了。”
邵安说。
常廉转过头去,又喝了一杯酒,他好像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比起这个,恩公还是快别用‘小的’自称了,在我的地方,恩公大可随意一些,若是过于拘谨,常廉心上过意不去。”
虽然他说的很谦虚,但是听在邵安耳里,这无异于命令。果然,一直都觉得主角是很有气势很有爆发力的人,这点看来没错。他大概是已经习惯不动声色地发号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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