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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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这个地方，这一路之中竟然没遇到任何守卫和阻拦。她仿佛又回到了蝙蝠岛之中，只是这次再也没有楚留香的主角光环可以依赖，她得靠自己想办法，从这个弯弯绕绕的鬼地方走出去。

顾非烟既没长翅，也不是蝙蝠。但她幸运地捉到了一只老鼠，将细线绑在了它的身上，在这个地方绕了好几个时辰，破坏了它能吃到的任何食物，终于跟着这位快疯了的鼠大爷离开了。

她浑身都是灰尘，身上还有那猪心脏留下的血迹，肮脏得令人呕。一缕轻柔的月光，划破了山间的云雾，照在流水旁，难道顾非烟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她运起自己不怎么高明的轻功，向着那山涧的水流，如游鱼般一跃而下。

瀑布的流水，将顾非烟身上的衣服冲刷得干干净净，她解开了自己身上衣物，放在了岸上，开始借着月光玩水，月光照映到何处，她便立刻躲开它，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然而没玩多久，她忽然听到了张洁洁的声音，她才想起身相见，却听到她喊道：“诶，小淫贼，你等等我！”

顾非烟吓得立刻钻入了水中，左明珠的闭气功夫还不错，但愿他们看不见她，她实在是害怕在水中那种无力的感觉。谁知道张洁洁停在水边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死了，她不要你了，她永远也回不来，你会不会喜欢别人？”

顾非烟叫苦不迭，这场景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楚留香如果说是的话，张洁洁会不会学周芷若一爪子挠死她？然而，楚留香说了一句肉麻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话，他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走，她若走，我绝不会留她，但我永远都愿意着等她回来。”

张洁洁问道：“她若是故意躲着你呢？她若是不想叫你再见到她呢？你也要一生一世等着她？”

楚留香叹道：“不会有那一日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她的。”

张洁洁想起自己初见他的情景，他也是这般站在那个姑娘身后，以那种温柔、深情、忧郁，叫女人看了都会心碎的神情望着她。

顾非烟想赶紧游走，她又不敢游走，因为张洁洁已经收起了泪水，含情脉脉地凝注他，忽然抬手，向她的方向了指道：“你可看到了那山泉了么？她就在那里。”

顾非烟猛地咳出一口水，露出半个头，仰天喃喃道：“今夜的月光可真美啊……”

楚留香看了看天上凄美的月色，又看了看水中幽灵般的女子，心中升起一阵喜悦的满足，但他已微笑着转过身道：“你先将衣服穿好，咱们再赏月如何？”

张洁洁忽然伸出手，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将顾非烟拉了上来，胡乱地为她穿好衣服，冷哼道：“小淫贼，当我不存在的么！我将你的心上人抓走啦！你想她活命就来找我吧！”

顾非烟无奈地看着张洁洁，她三两下便将她拎小鸡似的拎走了。这令她觉得左明珠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怎么随便一个高手都能抓她和抓只鸡也没什么区别？她才从魔窟逃出生天，又得被人家给抓回去。

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情，顾非烟实在是太累了，张洁洁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躺在温暖的床上睡了一会儿，直到被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给吵醒。

张洁洁道：“你可高兴了！他为了你连命也不要了。”

顾非烟道：“我不喜欢他。”

张洁洁气得恨不能去扇她一耳光，她幽怨道：“他有什么不好，他是这天下间最好的男人！他若是如此待我，我便是为了他去死，我也无怨无悔，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顾非烟喃喃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张洁洁好奇道：“你为什么这般说，你和他在一起不自由么？我看他和你在一起快活得很呐！”

顾非烟叹道：“飞鸟有飞鸟的自由，游鱼有游鱼的自由，但这两种自由其实各不相干，你明白么？”

张洁洁娇笑道：“你是害怕这只飞鸟会刁住你，叫你不自由么？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天底下从来只有女孩子觉得自己困不住楚留香，竟然还会有有人觉得自己会被楚留香困住。”

顾非烟见自己是对牛弹琴，也不好说自己是异世而来，只好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就为了他那些名声？”

张洁洁瞪了她一眼，幽幽道：“我可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了，你难道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是很仰慕他的名声，但是我一见到他，我的魂就被他勾去了。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多羡慕你，我恨不得抽死你，却不能碰你一根手指头！”

顾非烟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像是赵敏，指不定她真得能套住楚留香，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来？你为什么定下那些残忍的计划？你为什么不去直接争取他？”

张洁洁反驳道：“谁稀罕抓你来，我本来就在争取他呀！那是我娘，楚留香天天贴着你转，她想抓走了你，好叫能我们独处一阵子。是我叫她放了你，不然你以为她会轻易放你走？”

顾非烟脱口而出道：“你娘？你们该不会也是什么拜火教的处女当圣女，不能生孩子，生下女孩子就得当教主的□□吧？”

张洁洁捂着她的嘴道：“你还想不想活了！你才得不错，难怪他会喜欢你。不过这话若是叫其他人听着，你的小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