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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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加将熬好的魔药收进水晶瓶，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去开门。门外的戈德里克早就等了半天，门刚打开一条缝他就挤了进来，速度快得就跟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样。

“怎么了？”

赫尔加不解。

戈德里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赫尔加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抬头，终于感觉到问题有些严重。她给戈德里克倒了一杯茶，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萨拉……”戈德里克抬起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出了什么事？”

赫尔加立刻问。她错过了萨拉查喝下魔药的时间，而在沉睡中的羽蛇只要被触碰就会被猎杀本能所控，所以她确认萨拉查一切都好后就再没有接近他。难道他的成长期出了问题？

“不，他醒了。”

戈德里克重新把头埋进了双手：“梅林……我希望是我误会了……但是……”

“难道他向你告白了？”

赫尔加开玩笑的问。

戈德里克猛地抬头，把她吓了一跳。她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说对了？”

“……”戈德里克把信递给她。

“小王子……野小子？”

赫尔加把一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是你们的秘密谜语吗？”

“不，这是……总之，”戈德里克深深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办？”

赫尔加好笑的把信纸还给他：“怎么办？”

戈德里克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巨大的思绪把他像气球一样吹胀了，他觉得现在打开窗户就能飘出去。他把信纸扣在桌上，覆在纸上的“野小子很喜欢小王子”已经随着魔法消散，然而他却觉得那句话依旧索绕在耳边。

梅林……我在录音时究竟想了什么？难道我对萨拉……

赫尔加淡定的捧着茶杯，看着他的脸忽红忽白。她很快想通了‘小王子’和‘野小子’的对应关系，不由露出微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萨拉查成年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这个，如果它不是一个玩笑，那么她大概能欣赏到相当有趣的一幕了。

听说魔法生物在求偶的时候会跳特殊的舞蹈，不知道萨拉查会不会？

“我需要为你准备些什么吗？比如一捧象征纯洁的白色月光花？”

赫尔加问。

“那是给出嫁前的少女编织花环用的！”

戈德里克咆哮。

赫尔加哈哈大笑。

戈德里克无力的叹了口气。他从无穷无尽的思绪中暂时解脱出来，苦着脸坐回了沙发：“说真的，赫尔……我该怎么做？”

“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赫尔加眨眨眼。

问题又绕回了原点。戈德里克只要稍微一想萨拉查三个字就觉得脑袋里充满嗡嗡的杂音。他郁闷的放下茶杯，一口都喝不下去。见状赫尔加好心的提议道：“如果你不想面对萨拉，可以写一封信拒绝他。”

“不！”

声音比大脑更快一步的了回答。戈德里克分不清他想拒绝的是写信给萨拉本身还是信的内容。他又开始在房间里没头没脑的转圈，企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赫尔加悠闲的品着茶，就当在她房间里乱转的同伴不存在。但感应到萨拉查正在接近，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萨拉来了。”

刷的一下，戈德里克钻进了沙发后面。

赫尔加：“……”至于么？

门又一次被敲响。赫尔加打开门，为门外的青年愣了一会儿神。她的预想变为了现实，原本身高与她相仿的少年现在需要她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与少年时的萨拉查相比，那并不是一张艳丽的脸，也不像戈德里克一样充满男人的阳刚气。他的相貌精致柔和，但眉目间的冰冷却无法让人轻视。赫尔加认真审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终于发现同伴最大的变化——那双让人觉得恐怖的血红竖瞳变成余火般黯淡的暗红色，它带给人的震撼和恐惧也消失了。

她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真心的道：“恭喜，萨拉。”

萨拉查拍了拍她的后背。这种能将同伴整个抱在怀中的感觉让他很新奇。但很快，他觉得这个拥抱的时间超出了应有的时间，他想松手时赫尔加上前一步，继续把他挡在门外。

萨拉查立刻明白过来：“戈迪在里面？”

门后传来扑的一声轻响，戈德里克幻影移形了。

赫尔加：“……”

“我很好奇你除了告白还对他做了什么。”

赫尔加想不出什么能让戈德里克逃避成这样。

“让他以为是他先对我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