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命中注定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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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奈再一次意识到天赋这种东西的可怕，她只不过是把将棋的入门知识告诉给了赤司，结果对方很快就自己摸索出了门道，刚开始的几局对弈哲奈还算赢得轻松，接下来就越来越吃力，终于在第六局中败给了明明还是刚开始上手的赤司。终于赢过哲奈的小赤司忍不住露出开心的表情，又由于时间太晚而感到巨大的困倦，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眼巴巴地盯着哲奈看。

哲奈一边收起棋盘，一边对他说：“要睡觉么？”

“奖励。”

赤司提醒她。

哲奈想了想，从口袋了拿出来一颗紫原送给她的巧克力球放在掌心握紧拳头，然后伸到赤司面前故技重施——用绿间的话来说就是专门欺负小孩子的戏法。赤司像是被她小小的魔术吸引了一般看得非常专注，最后在哲奈让他猜那一只手里藏着巧克力的时候，回答说：“哪只手里都没有。在哲奈的袖子里。”

“厉害。赤司君是怎么猜中的？”

“我知道的，misdirection对吧？”

赤司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只不过是巧克力而已，不足以让我把注意力从哲奈身上移开。”

“……”哲奈看他说得一脸认真的模样就觉得像是看见了天使，“那你要吃么？”

赤司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晚上吃巧克力对牙齿不好……”

“我可以喂你哦。”

“……那就要吃。啊——”赤司眨了眨玫红色的眼睛，张开了嘴。

最后吃了巧克力之后还要重新刷一遍牙才能上床睡觉，在解决哲奈今天晚上睡在哪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换好睡衣的赤司疑似害羞的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片刻后才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哲奈看，小声说：“哲奈，书上说只有结了婚的人才能睡在一起……”

“……”哲奈一边在心里给他发了无数张红牌，一边想着自己的睡相的确不太好，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会把小小的赤司踢下床，只好说，“那我就睡沙发好了。”

赤司：“……”

赤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两只现在还比较肉的手拉住哲奈的手腕，把她拖上了无论是对于成年人还是小孩子来说尺寸都大过头了的床。

从有意识以来，赤司就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近在咫尺的躯体身上所散发出的热量让他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被子冷冰冰的，还是因为身体本能地想要靠近温暖的东西，赤司忍不住往哲奈的方向凑了凑，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个肩膀轻轻地碰在一起。哲奈以为这是小孩子撒娇的天性——虽然她从心底里认为赤司征十郎没有这种天性——于是歪过头蹭了蹭赤司过于艳丽耀眼的红色头发。

“要听睡前故事么？”

哲奈问他。

赤司乖巧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听见哲奈用温和的声音轻声说：“很久之前，在海底的深处有一个小美人鱼……”

刚听了故事的开头赤司就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但他想再多听一下哲奈的声音，这样温和又清澈的声音他只从过世的母亲口中听到过。他迷迷糊糊地歪着头靠在哲奈身上，没有说话。

“……最后小美人鱼杀掉了脚踏十八条船的王子，将公主从婚礼上抢走，将她囚禁在了深海里。从此两个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赤司：“……”

赤司彻底清醒了：“我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太对。”

哲奈惊讶地看着他：“啊，赤司君还醒着么？我以为你睡了，随便乱说的。”

赤司：“……”

“太晚睡觉会长不高的。”

哲奈语重心长地对赤司说。她还记得之前赤司的身高只有158cm，明明是篮球部的一军正选却比她还要矮2cm——女孩子的发育期本来就比较早。

话虽这么说，但赤司迟迟不能入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哲奈的睡相太糟糕了，时不时会踢他一脚不说，还会滚来滚去差点掉下床。到后来赤司干脆不睡觉了，专门托着下巴守在沉睡中的哲奈身边看她的睡相会糟糕成什么样子，顺便在哲奈快滚下床的时候拉她一把。

最后哲奈迷迷糊糊中抓住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才彻底地安分下来，她似乎是必须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乖下来的类型。

赤司那双因为光线昏暗而显得有些暗淡的红色眼睛盯着哲奈的侧脸看了很久，然后不太高兴地一把抽掉被她抱在怀里的枕头，自己代替了枕头窝进哲奈的怀里，然后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由于严格的时间规定，赤司早早地起了床自己换好了衣服，而哲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始终无法清醒，甚至抱着枕头想再一次倒头就睡，然而被赤司使劲地拉了起来。负责打扫卫生的女仆们正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口，只要他踏出这个房间就会进来整理凌乱的床铺，在此之前为了不被她们发现，哲奈必须藏进柜子里。更何况早上还有他跟父亲一起固定用餐的时间，赤司没有太多时间能够等待哲奈自己清醒过来。

“哲奈，快起来了。”

赤司伸手去捏哲奈的脸。

“不能再睡一会儿么？”

赤司很想心软地说“那就再睡五分钟吧”，但门外的女仆和等待着他用餐的父亲不允许他如此动摇。赤司只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厉一点：“不可以，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午睡，但是现在要起床了哲奈。”

哲奈反应迟缓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这个时候女仆适当地敲了敲门，提醒赤司家的小少爷必须注意一下时间。

“……再睡一会儿吧。”

赤司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想待会儿可以让女仆不要进来——在这个家里，除了父亲之外，他的命令是绝对的。赤司继续说：“我今天有很多课，哲奈要乖乖地待在这里。”

“好，”哲奈清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赤司柔软的头发，“加油。”

赤司眼巴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片刻之后才忍不住问：“哲奈，我以后要怎么样才能跟你相遇呢？”

“……打篮球，”哲奈思考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果然还是只有这个，毕竟发现了她的才能的人是赤司君，“我们一定会相遇的。”

赤司轻声说了句“好”，然后就走出了卧室，用稍显冷淡的声音让女仆们可以不用进去之后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自己吃力地将房间的大门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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