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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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被颅内的声音搅和得无法正常思考，揉了揉太阳穴道：“嗯，所言甚是，你回去吧。”

“……”弘昼拧眉，道：“皇兄，臣弟上了年纪，精力也日渐不济，内务府的确该重新找个人来打理。”

也不知皇后在同什么人说话，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只能活五十七八的，若果真如此，那他应当抓紧时间教导儿女，然后享受生活才是。

算算日子，还有一千多天了……

他立刻禀告道：“皇上，臣着实年迈……”

“你就比朕小三个月！”

“皇兄意志坚笃，体力更添精神，臣如何能与皇兄比……”

“你想去享乐不可能！”这天下的担子竟然只能要他挑着！

他倒要去享受！

想到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竟只是为了叫这些人睡的痛快，他心中一腔怒火着实没个地方发。

怎么他这个皇帝过得还不如他们这些亲王痛快！

弘昼能跑到别人的府上去吹啦弹奏，能坐在棺椁上大吃祭品，即便众人如何议论，可因为他的纵容，就没有人敢诋毁他。

他虽行事荒唐，但也不得不说，着实恣意痛快。

还有弘曕那个没用的，年纪轻轻位居亲王，受尽皇恩，但实际一无所是，最后还与他赌气身亡了，再看看他。

除了得了这些人的磕头臣服之外，国家大事样样都要他操心，担忧焦灼都要他一个人承担！

他们倒只用享受就成了！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内务府的事你若是当真不想干，朕有的是事情叫你办！”乾隆揉了揉太阳穴道：“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难道你要看着朕孤立无援吗？”

弘昼愣神，“皇兄何出此言？”

乾隆面上浮上一丝不可查不可说的愁苦，道：“这天下……危机四伏，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他目光犀利，看向弘昼。

弘昼懵然一瞬，如今海清河晏，哪里危机四伏了，还是皇兄要做什么？他心中生了怯。

皇兄莫不是看他们不顺眼吧？

他可以交出内务府的权力，他可以回家，反正，他也挺不喜欢早起上朝的。

每日乐乐呵呵在家待着还蛮好的。

只是此刻他不能表露此番畅想，郑重道：“皇上，可是边地起了战事？”

乾隆动了动唇，终究不能将这些日子的遭遇说与他听，万般愁苦只能自己吞下，“你先回吧。”

弘昼瞧着帝王的面色，大气儿不敢出，离开养心殿后，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皇兄这到底是怎么了？

……

在京城玩了一圈的云锦书终于乏了，喝了一碗山楂茶，对永璇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儿臣今日没能去皇庄，皇额娘可要为儿臣求情。”永璇其实并不怕，反正大不了挨顿骂，万事有皇后娘娘顶着，长辈吩咐难道他还能违逆不成。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永璇看了眼脸晒得通红的皇后娘娘，应声命人驱车往宫里赶，皇额娘为何这么笃定皇阿玛不会责怪他？

回到宫中，云锦书径直去了养心殿，永璇则立在殿门外等候。

她将和亲王府的事儿一一道来，对弘昼的荒唐行径大肆渲染，表达了沉痛的心情，而后才进入正题，“和亲王愿意从内务府拨钱，提高宫人份例的事想必皇上不会不同意了？”

“嗯。皇后玩儿得可尽兴？”

云锦书微微抬眸，含笑道：“皇上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乾隆目光沉静严肃，“皇后对朕的行踪不也了如指掌吗？”

“皇上说笑了。”云锦书严肃。

乾隆这是养了像明朝锦衣卫一样的组长，能时时了解她的行踪？还是派了人一路监视？

乾隆听到她的心声，愈发笃定，真正的厉害的是那系统。

是那系统操控着眼前的人，也操控着他。

“除了和亲王的事儿，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云锦书见乾隆默然盯着她，面无惧色，依旧带了几分笑道：“我借了皇上的人一用，不知皇上可介意？”

“你是说永璇？”

“正是，听闻他今日要出宫，我便临时用了他，没成想耽误了他去皇庄巡视的事，皇上若要怪罪，怪罪我便是。”

乾隆道：“无妨。”

反正永璇去皇庄只是他得一个借口罢了，为的也是叫她多点儿事儿做，而不是一直盯着他，不过两人办完差事竟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跑去皇城中玩乐，着实需要一番警告。

“皇后觉得永璇资质如何？”

“八阿哥为人率性，于算学上大有天分，资质上乘。”

“若以继任者论，又如何评价永璇的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