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迦勒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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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目前唯一身在迦勒底的御主适格者，玛修的日程比耶蒂和奥尔加玛丽还紧张。短暂的下午茶休闲时光过去之后，尽管满脸的依依不舍，但是玛修还是乖乖地告别了二人，自觉回去实验室帮助研究人员进行下一步的试验。

身为家庭伦理剧的八卦传言中心人物之一，耶蒂虽然是个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但也耐不住传言中心人物之二的奥尔加玛丽在玛修离开之后，直接把书摊开放在膝上，然后名正言顺地打量着她。她打了个哈哈，刚把东西收拾好，就听见奥尔加玛丽开口了：“啊、罗玛娜，你……”

你究竟是谁？你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你究竟为什么来到迦勒底？”

耶蒂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奥尔加玛丽专注地凝视着她，那并不是魔术师注视着一个没有魔术才能的普通人的眼神，反而带着一种隐隐的迫切：“你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能够看出这一点——你渴望平凡的生活，习惯容忍和退让，为了不惹起争端几乎从不表露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你究竟为何会来到迦勒底？”

“为了拯救人理……这个答案还不足够吗？”

耶蒂说话的同时就知道奥尔加玛丽不会满足于这一个答案，果然，女子眯起了眼睛：“别想要糊弄我，你眼中根本没有那种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野心……”

“野心？”

耶蒂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她知道自己应该生气，但又觉得奥尔加玛丽这种切实的困惑有一点可怜，“这无关于野心，无关于任何辉煌伟大的口号，无关于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小玛丽——这只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而已。”

即使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即使她的目标应该是安安稳稳地活过‘罗马尼·阿基曼’本来的十年，而不是妄图出什么改变，然后如系统所言一般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耶蒂无法否认自己想要回家的渴望，或者是一想到那灰暗悲惨的未来就想要躲进被窝里面蒙头尖叫的冲动，事实上她回到迦勒底之后没少这样做，幸好系统自从她带着玛修和达芬奇逃跑以后就销声匿迹，不然的话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在她每一次崩溃的时候嘲笑她。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她无法将未来寄望在虚无缥缈的神明或者命运手上，所以只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做她可以做的事情。

“一个殉道者？”

奥尔加玛丽笑了起来，“但罗玛娜，承认吧，为一个普通人，你并没有重要到迦勒底非你不可的地步——”

她突然靠了过来，一手按在耶蒂的大腿上，脸颊和她凑得极近：“你究竟是谁，阿基曼？”

不等耶蒂说话，年轻的女子就又急又快地说了下去：“我查过你的档案，最早的资料就是你04年入职迦勒底时候的人事记录，里面的学历和工经验全部都是假的——你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父亲觉得你这么重要，因此在示巴检测到人理烧却之后就马上出发去找你？”

有那么一瞬间，耶蒂不合时宜地想起上一辈子的自己，当她在论坛上看见别人幸灾乐祸地表示，所长看见爸爸从冬木市带回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脸不知道内心什么想法时，忍不住搞事的心情觉得好玩又好笑，然而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女的……好吧，这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别担心，小玛丽”她想要拍拍奥尔加玛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未必会喜欢她的触碰，只好收回了手，“你的父亲对你的母亲十分忠诚，即使是在她离去这么久以后。”

“这不是我的意思！”

奥尔加玛丽恼羞成怒地低喊，脸涨得通红：“我的意思是，你究竟来自哪儿——为什么父亲就这样信任你？”

似乎是发觉自己的问话太不客气，她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我才不是……我只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父亲有什么别的企图，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吧，奥尔加玛丽”耶蒂看着银发的女子近在咫尺的脸，郑重地保证，“保护人类——确保人理的存续，这就是我之所以在此处的目的，为了人类的未来，我愿意倾尽我的所有。”

“……包括杀死无辜的人吗？”

耶蒂的呼吸一滞，奥尔加玛丽低垂下视线，复又抬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阴郁的表情。察觉到她的惊讶，奥尔加玛丽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语调温柔地重复：“也包括杀死什么都还没有做的人吗，阿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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