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风从我身前扬起,飘荡而下,和煦柔和。可我和他之间,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把那短短的几步路无限拉长拉长,将我们隔断天涯。

一股无名的悲怆从我心底袅袅升起,我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色从笑意逐渐阴沉。

“怎么了?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蓝染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满,“难道你想说我残忍?”

我轻轻摇头,反问他:“我不是那种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安康的烂好人,我的能力我的私心也不会允许我能够让每个人都快乐满足,我只期盼我的朋友家人健康安乐。但是……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能让你改变决定么?”

无心无德怎么可能收获那么多人的尊敬和爱戴?残忍暴虐如何让他的下属忠诚不二?如果连他心中有爱我都不能够感觉得到,我又怎么会坚持己见永不放弃?

“哼,人心脆弱,生命易折,靠人不如靠己。怎么,你是打算凭这么几句话说服我?呵呵,雏森,我对你好些,是不是让你有些太得意了?”

也是,如果劝说有用,他也不用策划百年,这么想来,或许他和香取倒是非常相像,都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类型。当初如果没有一个契机让香取留在蓝染身边,香取也许永远不会发现她对蓝染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就像现在的蓝染,坚信自己的目的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又会不会后悔?

偏偏我是个认死理的,我释然而笑,喃喃自语:“或许吧,毕竟谁都希望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特殊一些,如果连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也不必去喜欢人了。”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也懒得去分辨他现在是什么脸色,久违地打个招呼差不多也可以了,留着还吃晚饭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闪再说。

哪只我半只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一声轻语从身侧传来:“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粗/壮的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直射而来,我脚尖点地,瞬步而退,却没想到四周的景物突然开始碎裂,而随着刺耳的碎裂声响,我已经被粗/壮的蛇状锁链锁住全身而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拔的刀!”

大意了,果真是美色误人,我要是哪天死了绝对不是被坑死被打死而是被自己给蠢死的!碰不到刀,连最基础的保护罩都立不起来,卍解没掌握完全就是有这个缺陷,在看见他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防备的!

“什么时候?最开始就是了。”

他缓缓朝我而来,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可以让他焦急心切。他慢悠悠地,一步一步,直至我的跟前。

宽厚的手掌略过我的发,顺着长长的发丝直至尾稍,他俯身轻嗅,我仓皇而退,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环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我偏过头,将那一簇发丝从他手中拉离,近在眉睫的距离让我羞窘,这样就处于被动了,我远大的调/教目标要怎么办?我定了定神,柔声道,“你这样抱着我不嫌硌得慌么?不然……把缚道解了?”

“不喜欢?那这样呢?”

他忽的俯下/身,微微侧脸压上我的唇,牢牢按住我的后脑勺,不让我反抗。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眼前这个也是镜花水月么?蓝染怎么可能会对我如此?不,怎么可以,我不要他的施舍,不要他看我的笑话嘲讽我的情感。

我挣扎,却逃不脱他的禁锢,那柔软熟悉的触感让我疯狂,让我迷恋,反而让我的小打小闹看起来欲拒还迎。酥/麻的感觉随着唇/舌的挑逗和身体的禁锢而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我不自觉的回应,与他共舞。

唇齿间溢出他愉悦的笑声,如同醍醐灌顶将我从沉沦中拉出,狠狠咬破他的唇,看他皱眉离开,我死地挑眉挑衅:“蓝染队长是不是禁欲太久饥不择食了嗯哼?没事别总憋着,年纪一大把了,憋坏了不/孕不/育怎么办?”

他松开压住我后脑勺的手,轻轻拭过沾着新鲜血液的唇,鲜红的血染上水润晶莹的双/唇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他对我的挑衅完全不以为意,依旧用那种成竹在胸的感觉轻轻笑着,似乎我只是个无知小孩,在与他玩乐,可偏偏那脸就是该死的好看,那表情就是该死的诱/惑。我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不让他搅乱我的心湖。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狼女/体制了,竟然一直想扑倒他……要扑倒也不是现在啊……绑着什么的……脸红,喂!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我闭上眼催眠自己,要做攻要做攻,美色扛不住也只能这么办了。

“还是这么的凶,上次也咬人。是我的技术不好?我记得以前朽木白哉对你你可没有反抗,结过婚的到底不同。还是说……你不喜欢温和的,粗暴的更合你心意?”

“什么?上次?”

忽略了前言后语,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两个字上,刚刚平静的心顿时泛起了涟漪,想到了那个一舞倾城的妓伶,怒道,“蓝染你这个渣!什么上次!你吃我豆腐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和别人弄混,我要灭了你!”

“没印象了么?呵,还真是用完就丢。”

蓝染取下眼镜,在我面前晃了晃,“当时你嫌它碍事,还把它丢了,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石化,僵硬地一字一字蹦出口:“蓝染……你,你这样我好不习惯。你真的没事么?是不是爬错床或者梦游了?那个,我怎么可能做过这种事。”

我说的很是心虚,要么眼前的蓝染有病,要么就是我有健忘症,相比之下……好像后面那个可能性大一点。难道说,那个我宝贝的总是要拎出来回忆一番的春梦……是真的?

要是真的……我脸一白,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哼,记不得了么?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帮你回忆。”

他悠悠然席地而坐,将我拉在身边,玩弄着我的头发,乐此不疲。

我依旧僵硬着,不敢乱动,纠结在那个到底是不是梦的情绪中,一下子处在了被动。他知道美男计对我有用,信手拈来,将我玩弄于鼓掌。我心中有数却依旧防不胜防,这闷亏吃得太大。其实反过来想想,我让一个大/boss为我使出了美男计,好像也不亏……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这样怎么想都是被诱/惑的想法,我要想点正经的,正经的。

我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的舒服点,怎么着都是躺,干嘛给自己不痛快,刚刚僵着半边身子都有点麻了侧目,某只此时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动了动身体,柔柔道:“我也跑不掉,你就给我解开吧~身体都麻了,很不舒服~”

呕,好嗲好想吐,我忍。

“可以哦。”

呐尼?!这就可以了?乖乖,难道说他有着那些假清高男人的优点,不欺负女的?或者……他很中意我那种嗲嗲的老少皆宜的声音?管他呢,能放了我就好,这家伙的鬼道真不是盖的,肯定念了咏唱,不然我不会一点都挣不开。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插手无形帝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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