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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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前，姜非妩遭叶迟等人戏弄，独自一人下山后迷失在一片密林中，曾被一个年迈的婆婆救起，与她同住了数日。
老婆婆的家就在密林之后，面朝莽莽深林，背靠绝崖白练，景色秀静，无人打扰。
后来回到无定剑宗，姜非妩还是不时下山看望她，直到老婆婆寿终正寝，这几间小屋没了主人，她便偶尔来打扫一番，躲躲清静。
这里是她的秘密住所，除了她自己，再无人知晓。
凤决是她带来此处的第一人。
两人自说开后，关系突飞猛进。从前两人虽也住在一起，但毕竟还未互相表明心意，她要装作一副冷硬模样，他亦是有贼心却没贼胆，只敢在少年的梦里做些稍稍过分的事，醒来见她还会红了耳朵。
再后来，两人明知彼此心意，可她碍于任务不敢与他亲近，便只好将感情硬生生埋在心底。
如今她终于对他坦白，如同干柴终遇烈火，便是更亲密的事，做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仿佛他们早就该如此亲密。
两人在小屋一住月余，如寻常小夫妻一般，白天里游山玩水莳花弄草，夜里床帐一放，嬉笑轻吟声半夜不绝。
凤决的离魂症暂时没有发作，他便得意忘形地把初来时说过要折磨她的话忘了个干净，活脱脱一只黏人小狗，一会儿不见她都不行，恨不得挂在她身上做个人形挂件，逮到机会就要亲上一口。
只是日子久了，姜非妩心中却愈发忧虑起来。
现在他们两人日夜腻在一起，她也乐在其中。可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她的任务还未结束，总得继续。
先前与凤决坦白时，她大体上都说了实话，可涉及到任务这件事是系统明令禁止对外人言的，事关她的性命安危，她自是不敢说的，便编了个理由，轻飘飘揭过。
如今任务进度停滞，耽搁得越久，她便越心焦，甚至有天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任务失败随系统一道被销毁，醒来后更是一身冷汗，觉得这是系统在催促她该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了。
这晚两人与往常一般，天擦黑，她便洗漱完毕去床上躺着，凤决亦是飞快地擦了身，钻进被窝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温热的鼻息上上下下吻遍了她全身。
姜非妩轻搡了他两下，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挨个指尖细细亲了个遍。
她无奈笑他：“日日这般，你也不腻。”
凤决抬头，对上她低下的视线，一面啄吻一面直勾勾盯着她的眼：“姐姐嫌我腻了？”
她不正面回答，故意道：“你说呢？”
凤决听罢，眼神登时变得危险，爬上来与她视线平齐，缠着她亲吻。
“姐姐要是腻了，那我们换点花样，总有新鲜的。”
姜非妩被他吻得脑子发晕，稀里糊涂答应了他，于是便又被他折腾到半夜才罢休。
好不容易折腾到他偃旗息鼓，凤决侧躺在姜非妩身边，手揽着她的腰不松开，应是睡熟了。
姜非妩却十分清醒。她睁着眼睛盯着床帐，半晌仍没睡意，干脆轻手轻脚爬起身来，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一件衣裳轻轻一裹，赤着脚走到窗前，趴在窗台上看月亮。
月凉如水，照在院中她种的花花草草上。姜非妩静静看着朦胧的远山和漂亮的小院，忍不住无声地微笑起来。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在这样一个精致恬静的世外桃源，是她很小时候的梦想。
只可惜……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姜非妩未回头也知道是凤决起身了。
“怎么不睡？”
他赤着上身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拢她在怀。
姜非妩回眸看他一眼：“不冷？”
凤决下意识想说不冷，可顿了一下，鼻音闷哼了一声：“冷。”
姜非妩不禁笑他，敞开一侧衣襟递给他。凤决灵活地钻进衣裳，把她抱在身前，扯紧了衣裳将她包裹严实。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凤决轻轻缓缓、细细密密地吻着姜非妩鬓边脸侧，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月亮。
姜非妩闭着眼靠在他肩上，任他一下下轻吻，痒得止不住笑。
“睡不着，瞧着月色不错，起来看看。你要是困就回去睡，我就在这儿看会儿，哪儿也不去。”
“嗯……”他的确有些困顿，鼻音很重，蹭着她散乱下来的发丝，胡乱应了一声却没动，把脸埋在她发中深吸了一口气，闷闷道，“姐姐，你不开心。”
姜非妩微微一怔，半睁开眼无神地看向窗外，一时没有说话。
他太了解她的情绪，稍微一点不对劲都逃不过他的眼。
见她不语，凤决轻叹一声，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脸也埋进她颈窝。
“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有所隐瞒。”
姜非妩哑然。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与他把一切都彻头彻尾地说明白？这样说一半瞒一半，她也不好受。
沉默片刻，姜非妩转过身去面对凤决，踮起脚凑到他唇边浅浅落下一吻，把脸贴上他胸膛，枕着他的心跳，声音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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