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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将名片放入口袋，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客气又亲切，“谢谢，很期待以后与顾先生合作。”
这是完全把他当做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了。
白星集团业务广泛，其中也包括奢侈品行类。晟星娱乐的创收中又有奢侈品代言。如果双方沟通好，那将会是互惠共赢的局面。
顾闵栾挑眉，叹一口气，露出些许落寞的神情，“朝女士真是不留情面。”
朝云这次笑而不语。
两人的交谈就这样暂时性告一段落。
抛开顾闵栾的心思不谈，实际上的他性格落落大方，风趣幽默。哪怕因为阶层的缘故比大多数人更有见识，也没有高高在上，反而能够从对方的角度出发讨论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很多男性们自以为幽默的低俗，不会擅自开没有分寸的低级玩笑。
不知不觉间，朝云竟然放下了一些戒备心，将对方当做一位普通朋友相处。
到了傍晚该分离的时候，朝云才意识到两人今天只是第一天见面。
“能和顾先生做朋友，想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朝云笑道。
顾闵栾才让下属们送走几个玩嗨了的大学生，还暗戳戳让人把几个大学生忽悠得晕头转向。转而听见朝云这般夸赞自己，便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叫我闵栾就好，朝云也说了，我很适合做朋友不是吗？”
朝云笑了笑，“顾先生说笑了。”
顾闵栾更委屈了，眨巴一双水润的眼睛不动声色与朝云靠近了几分，甚至矮下身子，将白花花的胸膛往她的眼皮子底下送。
“我是真心想和朝云做朋友的。今天抛开那些事情不谈，朝云也很开心呀。”
身经百战的男人显然是一个情场高手，故作委屈的时候姿态楚楚可怜，实在是叫人心软。
可惜朝云铁石心肠，并没有被这样的暧昧氛围打动，而是认真思考一会，便说：“好，既然闵栾将我当朋友，那我也会把闵栾当做朋友。希望以后相处愉快。”
好好的暧昧氛围，又被人打成了交友大会。这个结果饶是顾闵栾也有些挫败。
对朝云的一见钟情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他不是什么感情方面的小白纸，相反是一朵颜色浓艳的桃花，到处招蜂惹蝶。
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放任自己靠近她。
于他而言，喜欢就抓住，不喜欢了就放手。尊重每一位喜欢的人，也尊重每一位分手的人。交往期间温柔绅士，分手后也给足体面。这样的他尽管让很多被分手的人伤心，却从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顾闵栾是个多么品行高尚的人。每一段感情的开始，他都保持绝对的真诚和热烈，也怀抱着与对方进入婚姻的念头。可感情就像是掌心中的水，还不等他细细品味，就从指缝里流走。
他总是给人希望，又赋予人绝望。
如现在这般。他打算真情实意地追求朝云，假若她答应了自己的追求，也确实会有进入婚姻的想法。但哪一日他和从前那般再一次感受到情感的流逝，也会毫不留情提出分手。
“那好吧。”顾闵栾耸肩，摆出妥协的姿态，然后扭一下身子，做出一个略带夸张的邀请姿势，说：“那我可以邀请朝云共进晚餐吗？这是一顿饭而已，当做是朋友之间寻常的相处就好。”
朝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得到了佳人的应允，顾闵栾笑容更胜，那眼角的颜色似乎更加浓艳。
在没有正式确认彼此关系前，顾闵栾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
将她送上车，顾闵栾自觉担任起了司机的工作。一边和朝云谈论起自己的见闻不至于让朝云无聊，一方面又认真倾听朝云的想法并且表达理解。
不得不说，和他聊天，实在是愉快。
到了地方，朝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中式建筑的茶馆。
打扮成店小二模样的服务员上前迎接两人，态度热情又不会让人感觉尴尬。
朝云和顾闵栾肩并肩走上楼梯，隐约听见下面出来吹拉弹唱的声音，还伴随着古韵味十足的咿呀声。
她不由得好奇，低下头伸长了脖子去看，才看见一楼大堂下面搭建了一个宽敞的台子。
身段婀娜的武旦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声音清脆。伴随着旁边的敲锣打鼓，她从背后抽出一根红缨枪耍出一个漂亮的花枪。
这般干脆利落地动作，哪怕朝云对戏曲方面不甚了解，也忍不住伸出手来和满堂跟着一起喝彩。
“好！”朝云鼓掌笑道，“很厉害啊，总感觉没有十年的功夫做不来。”
身边的男人闻言，长眉高挑，“朝云喜欢看戏吗？”
“谈不上喜欢，但遇到了好的也会看。”朝云诚实回答，显出几分大大方方的窘迫来，“不过我就看个乐，遇到觉得厉害的鼓掌。实际上我根本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
这样的诚实，让顾闵栾忍不住笑起来，“朝云能耐心听就很好了，总比其他那些不懂装懂的人好。”
这会进了包厢，朝云才发现这里的视野好极了。不仅是楼下的台子，还有楼下进进出出的客人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身着旗袍的美人过来为他们沏茶，后面还跟着几个抱着琵琶笛子等乐器的工作人员。
喝一口香茶，朝云内心默默唾弃自己，当真是一副旧社会的姥爷做派，完全腐蚀人骨子里去了。
等了一会，佳肴也上来了。品尝过后，朝云更是感慨万千。要是她变得很有钱，都不敢想象自己是多么的纸醉金迷。
“我去办点事，朝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吗？”顾闵栾突然说。
朝云点点头，“去吧，不用在意我。”
顾闵栾含着笑容，起身离开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朝云就放松全身心投入下面的戏曲中，顺便拿出旁边的本子翻开。翻了好几页，才知道原来是楼下唱戏的台词本，就是为了防止客人们听不懂送上来的。
“真贴心。”朝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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