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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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冉没有回头，弯下身继续拿柴堆中的木柴，感觉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是谁？书冉内心想了好几个答案，大丫说过小楼每天只会留一个人，带工的老板和老板娘刚才就带着包身工们去工厂了，那就是留在小楼里看人的小混混们。

书冉蓄力向身后抡起了木棒，结果她没有打到任何人，手中的木棒直接飞了出去，自己反而被惯性带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书冉稳住身形后，向刚才的位置看去，这才惊觉刚才的脚步声来自一只小黄狗。

小狗朝着书冉叫了几声，然后突然向书冉冲过来。书冉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激怒了它，伸手准备保护自己，但是小黄狗并没有咬她，反而往她身上撞。书冉直接摔倒在地，身上掉出了一块手帕，小黄狗嗅了嗅手帕，然后一直在叫。

书冉站起身，准备趁这个时候逃走，结果小黄狗立马放弃地上的手帕转而咬着书冉的裤脚将她往柴堆后面拉，书冉看出小黄狗似乎对她没有恶意，而是想带她看什么东西。于是书冉顺从地跟着小黄狗往柴堆后面走，最后小黄狗停在一棵梨花树的前面，然后用爪子刨土。

书冉看着小黄狗刨着刨着刨出了一节骨头。

此时电影院附近一家餐馆里老板正在和老板娘嘀咕，“你说那三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春节怎么没有回家吃饭？三个人坐在这里好一会了，点了几个菜也没怎么吃，一直盯着旁边那个电影院。”

老板娘正在认真地看春晚，嘴里磕着瓜子，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瞧着他们三个估计在等电影院里的人，不过我看他们三个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你瞅瞅那个穿着棕色短袄的，我估计他是来捉奸的。”

老板连忙“嘘”了一声，然后压低音量，“老婆子，这可不能瞎说。”老板娘将手中的瓜子放下，喝了一口水，“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今天可是除夕，大家都回家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如果不是儿子今年不回来过年，咱们这时候肯定已经关店回家了。你看那个穿棕色衣服的，看着有三十多了，这个年纪的一般有妻有子了，大晚上和两个年轻人在外面不回家，想干什么？而且他们三个人就他脸色最难看，说不定就是他的妻子正在电影院和别人一起看电影。”

老板听到妻子提到儿子，说道：“管他们在干什么，儿子今年都没回来过年，他都这么大了也没个女朋友。”

“对呀，明年他要还没有女朋友，就给他相亲，就咱们这条街东边那个小姑娘我瞅着不错，还有孩他二叔的舅妈的邻居家那个姑娘也可以。”

老板娘正在跟老板细数她认为合适的女孩，这时餐馆的门被人推开，穿着棕色衣服的男人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压低音量说道：“关队，你可算到了，这个‘房间’已经开启了半个小时了。现在情况很糟糕，我们的人已经发现一具尸体了，里面还有十个人，九个都是新手。”

进门的男人看起来没到三十岁，身高近一米九。他的脸部线条分明，五官立体，黑色的短发下有双乌黑的丹凤眼，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在听到棕色衣服男人的话后，他皱了皱眉，“李队，你说九个都是新手。”

陈岸帮关昀拉开椅子，关昀刚坐下，李永就继续说：“按理来说，一个房间的开启至少需要两个‘观众’，但我查了所有的记录，除了钱逸其余九个应该都是新人。”

李永说完之后，陈岸和关昀眼神沉重，此刻没有一个人说话。唐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三个，等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氛围，“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永和关昀都没有接话。

陈岸伸手敲了敲唐余的头，“你说你除了吃还会什么，这意味着两种情况。一是那九个人中有一个不是新人，但是我们却没有记录在册。那就证明我们的检测设备不够全面，进入过房间的人比我们估计的人数多。二是房间开始改变了，一张会员卡就可以开启房间。”

李永喝了一口水，对着关昀说：“现在该怎么办？”关昀思索了一下：“我们进不去那个‘房间’，都守在这里没有必要。唐余和陈岸守在电影院旁边，十二点后速将通过房间的人带到总部。”

关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发现总部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这里先交给他们，总部刚给我发消息说要开会。”“怎么除夕开会？”李永疑惑不解，他们部长姓周，外号“周扒皮”，经常占用他们的休息时间，美名其曰能者多劳，但周扒皮唯一的人性就是不会在休息时间喊人回来开会。

关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向外走，“北山出了问题。”李永听后不再多话，起身跟上。

唐余和陈岸继续盯着旁边的电影院，只见电影院中升起了一层普通人看不见的雾。

随着坑越挖越深，书冉终于看清了坑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一具女尸。书冉只想逃走，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具女尸可能与那个ta有关，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尸搬出来。这具女尸的衣服和包身工们穿的相同——蓝色的上衣和灰色的裤子。

这具女尸已经成为白骨，看不出她的相貌。书冉突然瞅到尸体身上有一条手帕，感觉很眼熟，她将自己刚掉的手帕捡过来。两条手帕的质地、花纹和绣花所用的手法都极其相似。书冉的直觉告诉她，这具尸体和原身有关。但是她必须要将尸体埋回去，她还有今天的工作没有完成，没有时间研究这具尸体。

这时书冉才发现尸体没有脚，她的踝关节处被人砍了一刀，书冉不是法医无法判断这是死前砍的，还是死后砍的。她没有时间思考，只能匆匆离开。

中午书冉刚将午饭准备好，李婶就回来带她去工厂，她在吃完饭后就要在工厂里工作。

像她这样进来不久的女工干不了有技术的工作，都被安排干着只需要力气的活，还有许多人监督她们。一旦她们被发现偷懒，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棍棒伺候。监工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鞭子或一根棒子，准备随时惩罚出神的女工。

纺纱厂里机器的噪音污染伴随着空气中肆意飞舞的棉絮，堆积的棉花中散发的烟臭味与工人的汗味混合在一起，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味道。这一切都在挑战人类的极限，让人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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