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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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还有话没有说，就是林如海还不够心狠。
说什么还可以留在府里，留在府里做什么？谁能相信林如海是真的要遣散这些人，还是装模样给贾敏看看的呢？
许是就是装模样，男人就是那个德行，还喜欢说女子善妒。
崔姨娘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没有成为林如海的妾室，她在家里就没少看她的父亲去那些妾室房里。当家主母还能说什么，说的话，那就是善妒。
留着她们这些人，是何用？担心她们被庄子上的人苛待？那就直接给她们庄子上的那些奴仆的卖身契，要是那些奴仆不听话，直接发卖了就是。何必给姬妾更多选择，什么善心不善心，崔姨娘不认可。
“老爷说过了，若是在留在府里，这住处还是得换一换的。”
在林如海走之后，管家走了过来，“留下的人便住在西边的院子，砌墙，另开一个门。日后，便走那边的门，这厨房自是也是另开的。”
林如海想着有的人不想去庄子上，又或者怕被欺负，住府里可以，那就砌墙。若是住府里，又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那根本就不算遣散她们。
那他到贾敏的面前，说的也就是空话。
“……这也好。”
崔姨娘还以为林如海让她们直接住在原来的院子，一切如旧，万万没有想到林如海是打算把她们都赶到角落。
西面的院子，不算大，几位姨娘要是都住在那边的话，就有些拥挤。不像她们之前有单独的院子，还能去大厨房让人多做些吃食，等他们搬到西面的院子，这日子怕是不如从前。
文人书生不赶尽杀绝，钝刀子伤人哪。
“有什么好的，西面的院子多久没人住了？”
“都住在那边，哪里住得开呢？”
“回头怎么算月例，怎么度日？”
……
崔姨娘说好，其他姨娘可不那么认为。她们当着林如海的面不敢多说，当着管家的面就敢多说了。
“老爷把府衙记的良妾也消除了。”
管家直言，“没登记在册的，也就不用消了。这月例……倒是没了，就是厨房的膳食还是府里出的。各位若是要带走丫鬟奴仆便带走，带了他们的卖身契走，这月钱自是各位出的。”
“我们哪里的银钱？我们不去，等老爷回来。”
“这不是逼我们出府吗？”
“去庄子，就包了吗？”
……
“去庄子养老，丫鬟奴仆的月钱，各位的月例，都是府里出。”
管家道，“住府里的，将给各位一笔银钱，你们住在府里也好，日后搬出去也好，都与林家无干。”
说白了，那就是去庄子的话，林家帮着养老。要是继续在府里的话，那就是只管个人吃住，不管其他。
林如海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不想让那些人选择待在府里之后，还跟以前一般。既然是遣散姬妾，那总得有不同的地方。林如海安排给这些姬妾的银钱都不一样，时间长的多一些，时间短的少一些。
像崔姨娘这种的又是林如海表妹，得到的自然就多一些，何况她待在林家的年限也长。
“真是要面子呢。”
崔姨娘嗤笑，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妾么，贱妾通买卖，那些良妾呢，时间长，又没有生儿育女，无所出，也有正当的理由不要那些良妾。
崔姨娘不是很喜欢林如海这些的文官，这些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全面一点，得体一点。这种的就是表面对你说好，对你温柔，实则暗地里捅刀子。
林如海啊，也是这种的，当他不在意了，他就会选择面子上好看的。
也对，是得面子上好看一些的，给人选择了，也不算为难她们。
这不仅仅是在维护林家的面子，也是在维护贾敏的面子吧。否则事情闹大了，别人也该说贾敏不好，贾敏的颜面损伤了，那么小黛是不是也得跟着不好。
“走了，走了，快回去收拾东西。”
崔姨娘挥手，“至少现在还能带走那些东西，别到时候……什么都没了。多年无子无女的，真当林家不能赶你们走吗？正室无所出，都能被休呢，别说你们了。”
至于这些人要说被贾敏害了，那也不现实。贾敏都是喝各种偏方才有了孩子，即便有了孩子，一个比一个更加孱弱。
“你就甘心啊。”
其中一个姨娘问崔氏，“你可是老爷的表妹，不一样的。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还……”
“你们也知道是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啊。”
崔氏翻白眼，“现在可不是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了，指不定就是老太太造了太多孽，才报在她儿子身上。”
几位姨娘&管家：……
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崔氏竟然说这些的话，崔氏之前不是跟贾敏不对付的么，不是不喜欢贾敏的么，怎么现在反而不争不抢的。不对，也许崔氏正牟着劲儿呢。
林如海出了林家，就上了马车前去贾敏所在的庄子。路上的时候，林如海还专门去买了素食点心。
那是贾敏以前经常吃的素食点心，前些年，贾敏又经常吃素食。在小哥儿出身之后，贾敏干脆就不吃荤了。
小厮不敢在林如海的面前多说，小厮以前还有收个别姨娘的银钱，在林如海面前提一嘴。而如今，林如海都要遣散妾室了，小厮就不敢多言，生怕自己也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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