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个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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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出去后走了两步，停在了走廊中，她的意识仿佛这时候才回到身体里，此时隔壁房门也打开了，她眼睁睁看着一只女鬼走了出来，是的，不是用飘的，而是用走的。

不是？你们鬼不应该是用飘的吗，而且怎么不能穿过墙的啊？还得我走出来自投罗网！！

黎照在心里不住吐槽。

女鬼的魂体有点缥缈的感觉，像是山间大雨过后起的白雾，明明不是实体的存在，但黎照冥冥之中却能感觉到是个女鬼，而且身形姣好，但要让她说，她又说不上来女鬼长什么样，颇有种“不可名状”的玄妙感。

“黎照。”

女鬼声音清冽却又十分温柔，如果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就更好了，黎照心下哀叹。

见她一动不动，女鬼朝她走来，在黎照身前停下，又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拥抱她。

女鬼很热情，如果热情的对象不是自己那就更好了，黎照再次哀叹。

“那个……我们走吧。”

黎照往旁边一躲，离开了女鬼的手臂范围，又假装轻描淡写地说着。

走？走去哪里？

虽然话是黎照自己说的，但是她对自己说出的话语好似完全没有知情权，都是顺着意识在往下走。

走出大楼，黎照有点被眼前的景象无语到了，她们两人走出……啊不是，是她跟女鬼女士走出那阴暗破败地像是荒废了好些时间的住宅，楼房外面居然是一条算得上热闹的商业街道，街上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三三两两的人并行走着，不时进去店里，也有几个人从店里出来走到街上。

本以为楼里面那么昏暗，已经是晚上，但外面太阳正要斜落，天空因为夕阳染上了大片的橘红，在夕阳映衬下的街道显得十分有人气。

黎照跟女鬼也在街上并行走着，黎照心里头有点焦急，不知道要怎么摆脱对方，她琢磨着进入什么店看看，万一可以借着店里的货架啊什么的趁女鬼女士没发现或者视线被遮住

，她就跑路。

正当黎照沉浸在自己逃跑方式的规划中时，她的思绪突然被车轮滚过水泥地面的声音拉回了现实，迎面有人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过来，推车上的货品叠得高高的，像是推车的人如果一个不注意最上面的东西就会掉下来。

女鬼女士走在外面那一侧，黎照走在道路的内侧，感觉对方再不避让的话等下就该被推车给撞上了，黎照下意识伸手去拉了一下。

手并没有握到胳膊，而是从对方的胳膊上穿过，黎照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惊醒，又收回自己的手。

一股非常非常轻柔的气体拂过了她的手心，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黎照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言很匮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手像是穿过了一层轻缈的雾气的感受，虽然雾是触摸不到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她仿若是真的摸到了雾。

不过女鬼被推车撞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推车拐了个弯避开了她们两个，而此时女鬼正侧头朝黎照看过来，面上似乎有点不解。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被车撞到才想着拉一下你的。”

黎照在她的表情中惊醒，慌忙道歉，生怕冒犯到身旁的女鬼女士。

幸好对方并没有介意，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

她们走到了一家像是卖纺织物品的店门口，黎照撩开了店门口一层一层却又不显沉重感的轻纱走了进去。

靠近店门口的地方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再里面是一些木头做的架子，架子上有各式各样的轻纱和布料，非常典型的小店格局，店主就坐在长桌后面，低着头应该是在看手机。

听到有人进来店主抬起头来似乎是要打招呼，黎照却被吓得不轻，原因无他，正是店主的脸上长着一层青纱，从额头到下巴都被那一层青黑色的薄纱如同薄纱掩月般遮着。

那层薄纱不像是后天形成覆盖在面上的，倒更像是由里到外跟脸长在一起的。

“哟嚯，可真是稀客啊，想买……”

青纱遮掩下的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带着调侃，却在看到黎照身后时瞳孔一缩，话语一滞。

跟在她身后慢了一步的女鬼立刻抓着黎照的手腕，拉着她出去了，走出店门应该就是街道的，但她们并没有到街上，反而又出现在了店里，这家店从门口的装饰到里面的格局甚至是店主都跟刚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店主的脸上并没有长青纱了。

黎照惊魂未定，别说是好好看看店里面的东西了，她连最开始想要甩开女鬼的想法都忘了，机械地跟着女鬼在店里转了一圈又走了出去。

“这是为什么？”

到了街上，听到了不远处路人交谈的声音，她才回过神，看向了女鬼松开了抓着她手腕的手，怔愣着开口。

“遇到精怪开的店了，你是人类，进去的应该是它们摆在明面上的人类能进的店，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你进去的却是只有同道中人才能进的店的本体，那已经是商店街的另一侧世界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说话，马上出去本体店，不然很容易出事。”

女鬼给她解答着疑惑，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担心她的意思。

黎照没敢问出下一个为什么：刚刚还互相触碰不到的，为什么现在能触碰到了？

但是不问出来她又觉得这个问题卡在心间，颇有点抓心挠肺的难受，在这种感受的促使下，她还是张口了。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