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有人来看望你。”

穿着囚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桌边的人顿了顿,然后在警员的带领下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很快,室内就剩他们两人。

“布鲁斯。”

“很久不见,泰勒。”

布鲁斯收起手机,露出微笑。

“两年而已,对于余下生命都将在这里度过的我来说,微不足道。”

泰勒看着布鲁斯,熟悉的样子,当然比以前看起来更成熟一点,然后又突然移开了目光,嘟囔道,“令人讨厌的笑容。”

“什么?”

布鲁斯不解。

“没什么,你来这是为什么,总不会突然想到来看看老朋友吧。”

老朋友...布鲁斯挑眉:“嗯,实际上,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还陷害我?”

“在事情发生了两年之后?”

泰勒用嘲弄的语气道。

“什么意思,泰勒?”

“哦,泰勒,泰勒,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叫我,你记得吗,埃里森,我的名字。我们一起长大,学校里同一个班级,放学一起玩耍,同样是橄榄球队的队员,就像兄弟一样,当然,你是四分卫,学校里的明星,女孩们追捧的目标。”

布鲁斯眨了眨眼,看着泰勒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的样子:“哦,当然,我记得——”

“不,你忘记了。”

泰勒打断布鲁斯的话,“你怎么能这么做,在突然之间,就把我当做陌生人!”

“我不是——”

“我们一起考上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当然,我没有你这么优秀,你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跟这个小镇上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奖学金我们根本就无法负担那些费用。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奖学金分我一半,然后我们一起为另一半努力,这样我们都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你怎么能——在一次车祸之后,他妈的告诉我你不上大学了?!布鲁斯,你毁了我的人生,你背叛了我。”

泰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闭了闭眼,努力回想,的确在脑海中找到了那些记忆——那些在车祸后想起另一段回忆之后就仿佛黑白电影一般、不受关注、被他扔在角落里的记忆,连其中那些情感都显得乏淡无味。

“抱歉,泰勒,我忽略了,你那时候可以找我谈谈这些事情。”

布鲁斯无奈地以手撑住额头。那个时候他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有关前世那些记忆的,对比起来这些不甚重要的他完全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关注,“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杀害那些可怜的女孩的原因。”

“啊哈,忽略了?”

泰勒看了布鲁斯很久,似乎突然失去力气,颓然坐下,“你知道我的家庭——酗酒的父亲、软弱的母亲,很长时间里我都认为能遇到你是最好的事情,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当兄弟、当努力的目标,鉴于你总是这么优秀。但,你就随随便便忽略了对于我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连个解释都没有,没有一句抱歉?”

布鲁斯对上泰勒的双眼,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水光:“我很抱歉,泰勒,我——”

“不重要了,现在一切都晚了。”

泰勒又一次打断布鲁斯,“我早发现你变了,那次车祸是不是破坏了你一些器官,让你失去一些分泌情感相关化合物的能力,你变得会对所有人露出那种令人讨厌的笑容——客气、疏离。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小镇,布鲁斯,这里许多人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像亲人朋友一样?而非一个陌生人。”

“...或许”

“我观察过你很久,布鲁斯,基于我每周会去你家清理房屋、整理草坪。你是怎么能够做到一个人那么生活的?每天做甜品、泡茶、看电视、上网就是你生活的全部,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没有一个女朋友,你不会觉得孤独吗?不会难以忍受?要知道我只是有一小段时间那样就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在她们拒绝和我交往之后,无法控制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室内一阵沉默,良久布鲁斯开口:“我...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泰勒,真的。”

“好了,不说这些,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布鲁斯?就这么下去?我有时候觉得你根本和我不是一个年龄的人,虽然我们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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