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磊载着张楚云风驰电掣地赶到现场时,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六点半。时间尚早,人们都还没苏醒,但胜利宾馆的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死人了死人了,警察都来了!”
“封锁了都,你看天台那个警戒线拉的——”
“听说死了个男的?哎哟!好像住我隔壁!”
“光天化日地能杀人呢……也不知道那些警察保安干什么吃的,浪费纳税人的钱!”
……
杨磊甩上车门,嘴里一路高喊着“让一让开水来了”从人潮的夹缝中艰难地穿行——中年妇女和中年大叔一样挤挤囔囔地堆成了一堆,命案现场在宾馆天台,七楼,除了被警戒线拉上的第七层,层层都有看热闹的人。大家无一例外,不敢站得太近,又八卦地伸长了脑袋,活像一只只想从龟壳里金蝉脱壳的千年王八,眼巴巴地看着楼顶。
“妈的,我们国家老一辈儿不是喜欢封建迷信吗?”
杨磊挤得满头官司,好不容易生挤进了建筑物,这才能喘上口气儿,咬着牙狠狠地骂,“个死人还,有什么好看的,这回倒是不嫌弃晦气了。”
张楚云跟在杨磊身后,算是一路沾了光,还保持着基本的仪表与体面。他歪了歪头,伸手把杨磊的翻起来的后颈理了理,“大家醒的都好早,我以为这个点儿没人会围观。”
“看热闹么,赶上封建年代的,平头老百姓还敢看杀头呢,看个尸体怎么了。”
杨磊不无嘲讽哼了一声,长腿一迈,跨进警戒线。警戒线里的队员见到杨磊立即敬了个礼,嘴里噼里啪啦地开始汇报起情况。
“吕法医和王痕检到了吗?”
杨磊揉了揉眉心,“技术到了几个?”
“报案时大家都还在睡觉,叫出来的不多……估计得等一会儿,”队员怯生生地低下头,“法医室叫出一个,痕检也有一个,别的都不在,目前来看,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
“尸体呢?”
“在天台。”
杨磊点头,带着张楚云就进了天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臭味从空气中飘散到他的鼻尖,还不算太臭,死的时间不长。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视线一下瞥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
水箱。
杨磊挑挑眉,“你知道那是什么不?”
“……不知道。”
张楚云摇摇头,“为什么有这么大一个铁皮箱子?”
“水箱啊……用来给客人供水的。”
杨磊走到水箱下面,冰凉的铁泛着森森寒气,像个巨大的怪物,侵吞了被害人的脑袋。
因为需要大面积用水,市政提供给宾馆的水压通常不足以满足客户用水需求,所以宾馆一般会在天台再安一个水箱来给高层用水加压。水箱里的水,会流进住户的房间里,填补虚弱的水流——无论是洗澡刷牙还是饮用,毫无疑问,客人们都会触碰到水箱里的液体。
往常这种液体当然是水,但今天,是尸水。
“变态吧,”在干活的某个队员嘟囔着,“打成这样了还把他的头塞进水箱……呕……想想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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