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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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周，许如心如愿拿到校服，再也不用担心因为不穿校服被人打量。

这段时间，许如心正缓慢适应着明礼的生活。明礼学生大多是从育英中学升进来的，学生基础好，底子牢靠，老师上课速度也快，许如心走神片刻，老师已经跳到下个知识点。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每当她想要放松的时候，就看到思考几秒利落写下答案的温纪清。

她的脊背总是挺得直，身形纤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感，许如心觉得，这大概和温纪清学过十几年的芭蕾有关。

许如心没上过什么兴趣班，离舞蹈最近的一次还是小学六一文艺汇演，脸颊涂着大红色的圆形腮红，戴着黄色的向日葵头套站在太阳下表演。

那时，妈妈会拿着相机挤到前排给她拍照录像，笑着示意她看镜头，眼眸温柔如水。

许如心轻轻叹口气。

距离妈妈去世的日子已经过去五个月，许如心不再像最初那样想起来便掉眼泪，只是偶尔在忙碌的间隙想起和妈妈相处的日子，情绪会有片刻的低落。

开学两周，操场草坪修整，体育设备陆续换新，暂时取消晨跑、大课间的体操活动和体育课。

周五上午刚上完一节英语课，隔壁三班集体叹气声传来。

袁佳佳心平气和评论：“他们班还是和上周一样，一到上体育课改自习就叹气。”

哪像培优班的学生，巴不得体育课全改成自习课，要不是有学生会检查影响流动红旗的颁发，做眼保健操都恨不得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看题。

许如心把借袁佳佳的物理练习册还回去，“我还是希望学校下周再恢复体育课，我的体操还没练好。”

明礼上午上完两节课后有课间操运动，一中和明礼的课间操不是同一套，许如心转来明礼后还要抽空看学校官网慢动作解说视频学习，有空就在房间里跳一跳，目前还不算太熟练。

“不急，你个子高，到时候肯定站在后面，跟着前面的人学就是。”袁佳佳说，“我们当时也学了一个星期呢。”

许如心点点头，把自己的练习册摊开：“第五课时倒数第二题怎么做的啊？我看不懂你写的步骤。”

袁佳佳翻开练习册，看到题目后倒吸一口凉气，无奈道：“这题有点难，我也不会，我当时问温纪清要练习册抄的，还没来得及琢磨。”

物理练习册最后两道大题都是给学生拔高用的，普通班老师要求不会太高，学生愿意做就做，但培优班一班的学生是一定要做，不写就要被蔡仕鹏请去办公室喝茶。

许如心见状，把练习册往温纪清的方向推了一下，打算问温纪清。

温纪清在算数学题，正计算到关键步骤，算式写得复杂又长，细长的眉毛蹙着，神情专注，许如心没敢打扰，默默把练习册拖回来。

听到后桌杨瑞谦问何韫舟同样的问题，连忙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这道题我也不会，能一起听吗？”

杨瑞谦下意识看向何韫舟，何韫舟垂着一双漆黑的眼，从桌下抽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拿过一支笔，“可以。”

许如心拿着草稿纸和笔，规规矩矩占据何韫舟桌角一小块位置，杨瑞谦仗着和何韫舟关系好，几乎半个人都挤到他那边。

何韫舟看了眼杨瑞谦，没说什么，拿起笔开始讲，他的嗓音微微有些嘶哑：“这道题的知识点在必修一课本里……”

讲完这道题，只花了何韫舟六分钟，他讲完，笔顿了下，“听懂了吗？”

“听懂了。”

两人异口同声。

何韫舟讲得很仔细，即便省略去关键的计算步骤也不影响整体的思维，许如心不仅是听懂了，还顺带被扩充了类似题型的做法，脑袋被知识填充得满满当当，一时也没空想别的。

她道了声谢，拿着练习册心满意足转身，拍拍袁佳佳的背，把写满步骤的草稿纸递给她，“喏，我刚和杨瑞谦一起问何韫舟，他讲得很详细。”

袁佳佳给她一个飞吻，“谢谢宝贝！”

杨瑞谦正在琢磨题目，听到前面的对话，有样学样给何韫舟一个飞吻，黏糊糊地说：“谢谢你，宝贝。”

何韫舟：“……”

大课间还没结束，蔡仕鹏走进来，也不多啰嗦，直奔主题：“待会儿物理课和下午的化学课换一下，我有会要开，你们自觉点。来，温纪清出来一下。”

温纪清沉迷在题目里没听到，许如心用胳膊肘推了推她，“蔡老师喊你。”

等温纪清和蔡仕鹏离开教室，袁佳佳扭过半边身子，借着练习册抵挡和许如心聊天：“信不信，肯定是学校马上有什么大型活动要举办。”

“什么意思？”许如心有些懵。

袁佳佳把练习册放下来，拿着笔，假装和她聊题目，眼珠转了一圈，迟疑道：“大概是直觉？学校每次举办什么活动都会让温纪清当主持人，这次应该又有什么活动。”

“社团招新算吗？”

许如心桌子里有一张动漫社发的宣传单，她一直没来得及去看，白日里忙着学习和吃饭，路过招新点好几次只来得及扫上两眼，晚上放学，背上书包跟着温纪清就回家了，袁佳佳对社团不感兴趣，她也没多余的渠道了解。

袁佳佳讶异：“这算什么大活动？顶多是学校开办出来给学生自娱自乐而已。”

在袁佳佳看来，社团活动不亚于以后参加工作时公司非要在周末举办的团建活动，耽误休息时间不说，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来乌泱泱地去，一点体验感都没有，因此，她在高一时就坚定地拒绝了各种试图给她发传单的学长学姐，愣是一个社团都没参加。

袁佳佳看出许如心对社团有兴趣，提议道：“你要是喜欢，放学时一起去看看呗。”

明礼高一高二都是一周放一次假，到了高三才是半月假，今天周五，五点五十放学，有大把时间可以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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